寫Saint Etienne的《Tiger Bay》,真的教我感到戰戰競競。聽了這隻碟超過25年、聽過無數無數次,我原來未寫過一隻字讚美它,只因它實在太完美、太偉大了,可能因此我一直不敢動筆。
《Tiger Bay》在1994年面世,此前1991年,Primal Scream推出了一張舉世公認的劃時代經典《Screamadelica》,碟內包含多樣化曲風,極具折衷主義(eclecticism),在搖滾音樂史上有舉足輕重地位。《Tiger Bay》同是一張折衷專輯,成員Bob Stanley說過,這張碟的概念,是以電子跳舞風格製作現代民謠作品。
定下這個目標後,其他一切便清晰了。
《Tiger Bay》全碟曲風包羅萬有,最Core的Folky元素,有翻唱自傳統英國民謠的《Western Wind》;也有將民謠《Silver Dagger》改編成強勁電子舞曲的《Like a Motorway》;他們自己原創的《Former Lover》,徹頭徹尾也是一首古典民謠。還有結他彈奏恍如天上繁星般美麗的Ballad《Marble Lions》、風馳電掣的《Urban Clearway》及《Cool Kids of Death》、樂隊最拿手的Indie Dance《Hug My Soul》、甚具電影感的《Pale Movie》、Dubby純音樂《On The Shore》與《Tankerville》、古典的《The Boy Scouts of America》……每曲抽出來獨立聆聽,都是那麼獨一無二,充滿個性。不過當你順序由頭聽到尾,卻能感受到歌與歌之間的連貫和一致,同樣地精雕細啄,美到極致。
不少音樂人或樂隊都試過創作折衷專輯,但老實說,好多都好難聽。不是因為他們技術差錄音差製作差,而是純粹為折衷而折衷,以為樣樣曲風都涉獵到就好勁,卻往往落得大雜燴四不像的下場。正如兄弟爬山各自努力,並非只是一個口號,得個嗌字,嗌之前都要先搞清楚大家目標是否一致,不然我有我行獅子山,你有你行鑽石山,出來結果自然得啖笑。
《Tiger Bay》是我心目中另一張完美專輯,它完美展現出Saint Etienne的音樂靈魂所在,也就是樂隊眾人一直以來對唯美的追求及堅持。這一點,他們至今從來沒改變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