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碟評】Arab Strap《Monday At The Hug & Pint》── 卑微人生,有病呻吟

(原文在2003年《mcb》刊登,現版本稍作修訂)

非典型肺炎(沙士)疫情已漸退,我們都應該慶幸香港總算熬過一段低潮時候,但,我們人生的低潮呢?

每次聽見蘇格蘭二人組合Arab Strap,我都會聯想到低潮、頹廢這些負面字眼。由1996年組成至今,Arab Strap的音樂歷程變化不算很大,他們從來不是那些走在最前線的先鋒樂隊,一直安份守己,又或你可說是自我沉溺地玩奏著一些卑微的低調音樂。Arab Strap從來不偉大,但,這世上又有幾多人不是卑微渺小呢?

《Monday At The Hug & Pint》已是Arab Strap第五張專輯。Hug & Pint是樂隊出身地蘇格蘭Falkirk市內一家酒吧,他們曾常常在此演出。跟初出道時比較,無疑現在Arab Strap的音樂已漸見美化豐富,好像《Who Named The Days》、《Loch Leven》、《Act Of War》這幾首新作,配上大量弦樂演奏,哀怨傷感,我還以為在聽Tindersticks;《Fucking Little Bastards》充斥著強大電子鼓機節拍,再以暴烈電結他與華麗弦樂作梅花間竹編排,組成一首扣人心弦的Epic作品;對照組是《Meanwhile, At The Bar, A Drunkard Muses》,全曲回歸基本,只有Malcolm Middleton一手動聽結他彈奏,以及Aidan Moffat的低沉聲線。

要是你仍迷戀昔日Arab Strap那種以電子鼓機配合唯美結他的招牌曲風,單聽專輯內的《The Shy Retirer》、《Peep-Peep》、《Glue》和《Serenade》,相信已能令你滿意收貨。當然,這批新歌是更旋律化,Aidan也不像從前般老是喃喃吟唱。人的外貌外表會隨年月改變,但骨子裡本性卻不那麼容易。Aidan筆下的歌詞,依舊是關於性愛、愛、人性、疏離、頹廢生活;描寫依舊暴烈、下賤、粗糙、卑微。每次讀他的歌詞,心情總會無比興奮,道理就如從黑暗中看見光明。而身處在光明的人,往往因為四周太明亮,以致看不清方向。就如《The Shy Retirer》其中一段歌詞說道:「How do you know you've ever really loved? But when I feel like this, I know it doesn't matter」。低潮是人生的磨練。所以我想,即使人生永遠活在低潮,也沒有所謂啊!

Arab Strap《The Shy Retirer》MV
Arab Strap《Monday At The Hug & Pint》(200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