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原文喺2005年《mcb》網站上載,現版本稍作修改)
呢篇係一篇遲嚟嘅The Tears樂評,但佢哋既已宣佈嚟香港開演唱會(2005年8月18日),而家再講「眼淚」,就當係慶祝Brett Anderson第N次,以及Bernard Butler首度嚟香港演出喇。
如果我同你講,呢段時間我聽得最多最多嘅,係The Tears,最有可能嘅原因,不外乎Suede情意結作祟。無錯,當年我就係一位聽《Animal Nitrate》聽到搖頭擺腦、聽《The 2 Of Us》聽到(扮)黯然神傷,並愛死《Sam》呢首真正滄海遺珠嘅Suede歌迷。如果從未鍾意過佢哋,我又點會俾面聽由兩位老餅重組嘅The Tears?
係情意結令我注定要聽The Tears。但究竟我想喺佢哋身上,搵到啲乜?
諗返當年,自從《Head Music》時期開始,我已唔忍心去聽Suede,唔忍心睇見佢哋嗰種種既電子唔電子、既搖滾唔搖滾嘅兩頭唔到岸迷惘音樂方向。但其實喺《Dog Man Star》前後,Suede曾有過一種全新嘅、輕盈浪漫嘅樂風,令我極度沉迷。可惜擁有呢種感覺嘅歌曲不多,例子如《Dog Man Star》入面嘅《The Wild Ones》同《The Power》;先前提及過嘅B Side作品《Sam》,仲有《Asda Town》、《Digging A Hole》同《Simon》;《Head Music》入面嘅《She's In Fashion》,同埋《Coming Up》專輯完場曲《Saturday Night》。
當年Suede呢種唔算係佢哋主流嘅美妙樂風,估唔到要喺差唔多十年後嘅今日,先至完全成形。
由The Tears首張細碟《Refugees》嘅結他前奏一響起,我已清楚感覺到,Brett同Bernard真係返嚟喇。歌詞上,彷彿係《The Wild Ones》下集。「如果你願意留低,我哋將會係狂野一對。」但佢選擇離去。多年嚟風風雨雨嘅日子,好似難民流離浪蕩;但最終,佢哋都係行返埋一齊,Like Bonnie & Cylde we're free。
呢一份係重拾自由、彼此尊重嘅可貴。The Tears嘅專輯,就如碟名《Here Comes The Tears》一樣,簡單直接,一份輕盈浪漫嘅感覺,游走喺專輯每個角落。《Two Creatures》令我再次諗起《The Wild Ones》,仲有《Europe Is Our Playground》。如果十年前嗰對狂野情侶無分開過,咁《Two Creaturs》就係佢哋呢十年嚟嘅經歷遊記,走遍歐洲、美洲、印度、亞洲……故事仲會一直繼續落去。歌曲瀰漫一份公路氣息,同歌詞可謂絕配。
較重型嘅第2張細碟《Lovers》,Bernard嘅電結他彈奏依然無出其右,絕對可媲美最早期Suede嘅辛辣,但多咗一份揮灑自如。我哋唔能夠奢求已屆中年嘅Brett同Bernard再玩出《So Young》嗰種只屬於年輕嘅沉溺自憐。不過《Lovers》訴說唔同膚色嘅自由戀愛,一樣充滿生命力。
越聽呢張《Here Comes The Tears》,越發覺碟入面好幾首起初覺得水準一般嘅歌曲例如《Imperfection》、《Fallen Idol》、《Beautiful Pain》等等,煲多幾次後原來都十分耐聽,好有長青調子味道。就算係完場曲《A Love As Strong As Death》,鋼琴Ballad式編曲好似好例牌,但細讀歌詞,呢首歌係以另一角度同昔日嘅《The Next Life》,以至《Stay Together》作回應:「Is it a wave that crashes over us? Or summer rain that washes over, over us?」以死亡比喻愛,仲將死亡形容得咁淒美,就好似前面有一個美麗嘅懸崖,等待每對愛得轟烈嘅情侶跳落去。
講到碟入面完完全全征服我嘅歌曲,係《Apollo 13》。由弦樂、電結他交織出嘅「太空感」,全部係為帶出副歌一句歌詞:「If you follow me, I'll follow you into the unknown」。呢一次,我諗起嘅唔再係Suede,而係草莓救星嘅《太陽系」:「I wanna follow you, I just follow you....」
據知The Tears嘅Live唔會玩返Suede歌曲,咁樣可能係好事,正如朋友話好難想像今日Brett同Bernard再玩《The Drowners》會係點樣樣,嗰份感覺已經唔同哂。不過我卻暗地裏希望,佢哋或者會重新演繹《The Wild Ones》、《Asda Town》、《Sam》……如果呢啲歌曲由Benard彈結他,一定會更完美……
又或者,我可能諗得太多,都係回歸情意結做結語吧。基本上,只要我能見到Brett同Bernard再次企喺台上一齊玩音樂,已經很滿足。我成日諗得太多,一直喺度諗,硬係覺得《Two Creatures》呢首歌其實係暗指佢哋兩個,佢哋不過係地球上兩個Creatures,同我哋所有人一樣,生存喺世界上,只係為湊夠數。
不過,當呢兩個Creatures嘅音樂,直到今天仍然一樣感動到我,呢個世界,對我嚟講,已經好唔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