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原文於2002年《mcb》刊登,現稍作修改,並改成粵文版本)
時間錯了。西班牙二人樂隊Mus第2張專輯《El Naval》,係一張屬於未來嘅唱片,當而家一切悲傷變成習以為常後,從口中輕柔唱出嘅Sadcore音樂。
喺《El Naval》10首曲目入面,女主音Monica Vacas與男成員Fran Gayo為聽者帶嚟一片蒼白嘅迷茫空間,寬闊得見唔到盡處。《Al Oeste De La Divisoria》與《Rencor》簡潔而不斷重覆嘅鋼琴和弦,就好似安魂曲一樣,教人安心合上眼睛熟睡,就算之後再唔會醒來,亦無所謂。
《Embalses Y Rios》與《Encofraos》細水長流嘅結他掃撥與晶瑩琴音,實實在在令我聯想起Damon & Naomi,同樣將濃濃傷感轉化為輕柔嘅淡淡然,漸漸分唔到美麗與哀愁,究竟有何分別。相比之下,我哋每個人呼天搶地嘅所謂不快樂,頓時覺得渺小無比。
Mus令我知道,原來悲傷,也可以分成唔同層次。如果《Cuesta》中嗰那狂亂嘅音樂編排,代表著人類時而失控嘅不由自主情緒,咁《Casi Ensin Zarrar Los Gueyos》以鍵琴演奏出一片無窮無盡嘅空間感,便代表著冷靜過後嘅想法,可能係追悔,可能係成長,但同樣束手無策。
有時候,人類嘅感覺實在很奇妙,當聽到專輯開場曲《Al Debalu》時候,從音樂、旋律,到神傷嘅小提琴拉奏,感覺好親切,好似曾喺邊度聽過,但最後仍搵唔到答案。或者呢首係一首屬於我嘅未來嘅歌曲吧,而現在嘅我,只係回到過去而已。
Mus嘅音樂,彷彿看穿人世間所有悲歡哀樂,欠缺一定人生練歷,斷難產生共鳴。所以我正努力學習年老,可以令我快啲返回未來。時間錯了,正如我和你。我哋都有太多話想講,但無講出口。無奈可比思憶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