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Feature】壞女兒 宇宙最強小太陽

(原文於2004年《mcb》刊登,現版本稍作修改)

2002年暑假,來自高雄的樂隊壞女兒推出處女專輯《沒有毛的熊》,那時替他們製作及發行的小白兔橘子唱片,就跟壞女兒一樣年輕而充滿幹勁,專輯歌曲給人的感覺是那麼原始、簡單、好玩,和動聽。無論旋律歌詞都毫不矯揉造作,很輕易便能打動人心。

碟內除了《天使》、《飄》此等慢板作外,也有佻皮可愛的Cutie-Pop如《Cm Dream》、《登登等」;一靜一動,組成我所喜歡的壞女兒 —— 青春無敵,有時會做些小奸小惡的事情(所以他們叫自己做壞女兒),但其實全部都是笨笨的好人,還能寫出令人動容的歌曲!

壞女兒《天使》

在灌錄《沒有毛的熊》時,壞女兒的陣容仍未固定下來,當時就靠樂隊4位核心成員,包括負責填詞、主唱及結他的香菇、彈結他的小倩、彈低音的戴子,以及彈鍵琴的蘑菇,聯同友情演出的前甜梅號鼓手柚子,一起完成樂隊處女專輯。

專輯推出後,因為要四出玩Live宣傳,壞女兒終於招攬到Losie作長期鼓手,並加入一位新結他手小姚。而因為那年暑假過後,小倩要往美國諗書,必須暫時離隊;小姚正好填上她走後的空缺。

時間過得很快,去年年尾,壞女兒「失驚無神」推出了第二張專輯《小太陽》。有過製作唱片的經驗,這一次壞女兒只花了約3個月便做好新專輯,小倩也趁暑假回台灣參與灌錄過程,然後又趕回美國開學;錄音錄到一半時候,小姚因私人原因離隊,新女生結他手DoDo加入,組成現在兩男三女的陣容。

當看見《小太陽》封套及內頁那些蠻低能的手繪圖畫及字款,感覺就跟我一直認識的壞女兒沒有分別。封底那六個星球人,原來正是壞女兒們來(包括小倩及小姚)。他們還自喻為「來自笨蛋星球的使者」,因為壞女兒總給別人笨笨的感覺。

不過,和上張專輯相比,《小太陽》這次製作明顯落足本錢,單看專輯精美紙套設計,已知成本不輕,內裏還附送壞女兒貼紙一張,特別版再多一張VCD,收錄2首曲目《農夫好辛苦》與《我有我的小太陽》的Music Video、壞女兒團員介紹與訪問,以及錄音製作花絮等等。

壞女兒《我有我的小太陽》MV

整件事看起來,這張《小太陽》像是壞女兒與小白兔不容有失之作。畢竟這已是樂隊第二張、小白兔第五張製作的專輯,斷不能再單純用以前那種簡單好玩的心態去做音樂。

換句話說,《小太陽》內的壞女兒比起以往成熟了,音樂不再那麼單一化。專輯第一首傳出來的《第一個願望》,便以跳脫鼓機及低頻Sequencer作先聲奪人之效,再轉入爽朗Guitar-Pop曲風,單刀直入得來又不失心思。

另外2首類同風格的《不明亮的心情》與《對就是對,錯就是錯,沒有什麼對與錯》(好長的歌名),仍舊充滿壞女兒的陽光青春氣息;但細聽之下,你會發現他們在編曲及彈奏上更見合拍、更得心應手。他們開始懂得怎去「雕琢」,令歌曲變得更圓滑、更流暢。

壞女兒《不明亮的心情》Audio

新專輯內,感性的慢板作依然佔較大比重,《我有我的小太陽》與《一個人的啤酒》依然是他們拿手的民謠Sadcore,但感覺上較以往來得間接、內歛,必須聽多幾次才有味道。《芭芭拉的小花》只用上木結他、低音與Vocal,粒粒清的和弦勾線,是樂隊少有Acoustic一面。把此歌放在最後一首,更令專輯有一個漂亮的結尾。

據戴子說,上一張專輯都是他們高中時代寫出來的歌;來到《小太陽》,就是大學時期的新作,感覺上變得成熟是一定:「因為我們年紀也比較大了啊!」而且他們在聽過更多唱片後,便想做更多不同的音樂。好像我最喜歡的《酸菇》,末段長長音樂演奏,便很有德國Post-Rock的冷靜氣氛,是他們一次成功新嘗試;《Cherry Bomb》是小倩個人騷,刺激的搖滾電結他Solo,毋忘他們的Grunge音樂根源。

曾收錄在《蘿蔔一代》合輯內的《農夫之歌》,因為他們想在新專輯中帶來另一種更直接、更簡單的感覺,便走去陽明山直接用MD錄。「我們直接在路邊彈起來,只不過山上很冷,大家的手都凍的不得了,所以《農夫之歌》在這張專輯裡就變成《農夫好辛苦』,因為錄的好玩但是也辛苦噢!」 戴子說。

壞女兒《酸菇》Audio
壞女兒《農夫好辛苦》MV

這就是壞女兒。雖然他們長大了、成熟了,但本性仍沒有怎麼改變,仍然那麼愛玩。我完全可以想像到他們在路邊彈結他唱歌的畫面,活像一群傻瓜,但傻得可愛。然而在《小太陽》推出後,稍後時間一眾壞女兒便得面對畢業、找工作、當兵等問題。從前只懂得快樂的他們,也要開始煩惱起來。不過請放心,戴子說他們會設法繼續玩下去:「玩團已經變成我們生活一部份,而且音樂操控我的生死啊!」

說得真好。如果要我羨慕甚麼人,我會羨慕壞女兒。其實他們和普通人一樣,有開心及不開心的時候,他們也會煩惱,但不會想得太多、太認真,以至鑽進牛角尖裡去。人存在世上已經有太多事去煩,應快樂時,就要快樂。雖然未來的事,沒有人知道。但這一刻,我決定相信他們!不要躲懶,馬上為第三張專輯寫歌!

壞女兒《小太陽》(2004)
壞女兒《小太陽》(2004)